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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在機加吃飯的時候,周圍有人談起某總的自我批評,其主要的缺點是“追求完美”。回想起去年年中即高調(diào)開始卻中途作廢的定崗定薪,和對此事負責的某總,心中生出不祥之兆。就去看管理優(yōu)化的電子版,果然讀到了某總的自我批評和吹捧富士康管理制度的文章。
某總說,我過分追求完美。我對下屬要求太嚴。我對下屬工作過問多,生活過問少。我辦事太激進,灰度處理不好,某些同志跟不上我的步伐。當這樣的論調(diào)作為自我批評的表率出現(xiàn)在管理優(yōu)化頭條時,空氣中便彌漫著一種淫蕩的氣息。周圍是疲老的年輕同事,是大量等著拿了年終獎就辭職的人。冷冷的空調(diào)吹著我這一小片辦公區(qū)。二年間,幾代新老員工的流年,在這里匆匆輪替。
2.華為曾經(jīng)是一個高歌猛進的宏偉概念。我曾穿著雪白的襯衣,在一個揮汗如雨的夏日,與一群初出茅廬的年青人,喊著振奮人心的口號。任老板那時候還是個傳奇人物,他講話的風格和經(jīng)歷,都頗得一般員工的敬意。甚至某些洋溢著過分自豪感的員工在逛街時,都舍不得摘掉自己的工卡。周圍的同事,也是名校居多,又對技術(shù)頗有深意。我于是就這樣,在小心翼翼中,開始了研發(fā)歲月。
世界形勢變化很大,東南亞發(fā)生了大海嘯,伊拉克發(fā)生了戰(zhàn)爭。公司成立了降成本的子公司慧通。我詫異于百草園永不停歇的晨練口號聲,公司在以一個月一千多人的速度,招人。然而,辭職的朋友也開始多起來了。在華為,薪水一般不加的傳言,卻成了大家最窩心的體會。友商的人才時而被挖來,薪水卻詭異而秘而不宣。加班太多。這時候,牢騷終于多了起來,我們關(guān)心的前途和價值都被公司用文化,口號敷衍。公司的文化由一系列口號來象征,外加一部“千手觀音”的舞蹈和一部電視劇“亮劍”。公司大力僵化各種流程,其主要目的之一,卻是要把我們都變成隨時可以替換的生產(chǎn)線上的廉價螺絲釘。而在員工越來越厭惡這類說教的時候,政治部門卻在極力維系著這些口號。
這些口號之一,便是“絕不讓雷鋒吃虧”;然而在做為一個被認可的雷鋒之前,任何人卻還必須經(jīng)歷一個階段,即“燒不死的鳥才是鳳凰”。
這兩句話的可怕之處就在于其不完整。它掐頭去尾。因為這一頭一尾都不需要你考慮,你只需要填寫中間的空白,即為公司奉獻。就像一條魚在案板上被斬去頭尾,獻上豐腴的肉身。你要么做為一個雷鋒并被公司承認,要么首先接受“燒”的考驗。如果你沒經(jīng)受住考驗,那也是你的錯。
很遺憾,大多數(shù)人都沒成為鳳凰,包括那位殉身的新宇.胡。如今人們已經(jīng)知道,我們的年輕和熱血在這里只是某些人致富的工具,我們付出的健康和汗水在“陳老師”們的傲慢和說教里淪陷的如此之早瀉,革命的事業(yè)上我們隨時準備被更健康的人替代,
人們對華為的正面感情漸漸消去,無數(shù)在私心里的詛咒,浮上天涯論壇。我的研發(fā)兄弟姐妹們,仍然在坂田這個偏遠的小地方,把他們的音容笑貌藏在無數(shù)加班的夜晚里。走的人越來越多,而公司已完全不在乎。華為在人們眼中曾經(jīng)是代表一個精英角色的意像。而如今這意像已經(jīng)開始破產(chǎn),在這繼續(xù)淪陷的時代,與中國整體拉美化,墮落為世界工廠,竟然同一個節(jié)拍。
3.然而我不甘心,華為怎么能淪陷為又一個富士康。世界工廠,對我的祖國來說,只是一句催人淚下的咒語。像一位全身孝服的女子。幾年前在一個炎熱的傍晚經(jīng)過龍華附近的工廠和農(nóng)民房,看見幼稚的少年穿著廠服蹲在街邊飲食小攤,昂首看著我。我在那一刻有了哭意,有了恨意,并喚起一種真正的主意。我對自己說(雖然這是一個通常被濫用的句式,但在那時我的確在心里說出了一個真正的誓言),我們的民族,我們的人民,永遠不要淪喪為給西方加工的工廠里,那每個機箱或者DVD中幾角錢甚至幾分錢的人力成本。這種時刻在每個人的一生中只會有數(shù)次。
當年收編整個民間資產(chǎn),用瘋狂剪刀差盤剝農(nóng)民建起來的公有企業(yè),在誰能賣光、破光誰就能升官的形式下,今天大多早已蕩然無存。教育改革已經(jīng)失敗,醫(yī)療改革已經(jīng)失敗。垃圾GDP瘋狂增長,重工業(yè)卻仍在凋謝,民族元氣遠遠不足。用600元薪水在深圳提供一個就業(yè)機會的廣大臺,港,日,韓工廠,在千萬農(nóng)民工兄弟中制造著二桃殺三士的仇恨。我的兄弟姐妹,我的同胞,青春和血汗,都化作了一塊代工的主板,一個DVD中微不足道的人力成本。這樣的工廠,這樣的企業(yè),也值得人民的感恩嗎?
有一種淪陷是你不能抵御的,你也無法確切的知道忍受和抗拒究竟哪一種才是理性的抉策。北大的博士教授有人說,把徐工,南孚這樣的企業(yè)賣給外資是提高了資本利用效率。而貪污和腐敗,也曾經(jīng)被解釋為有助于將僵化的國有資產(chǎn)轉(zhuǎn)化為投資。甚至有人主張中國學習印度大家都做軟件外包,否則別無選擇。在“新經(jīng)濟”和“改革”這樣政治正確的敘事下,在樊鋼,湯敏和張五常這類經(jīng)濟學家的鼓吹下,我的祖國開始了拉美化淪陷的進程。這種淪陷是如此日常,如此缺乏戲劇性的場面,以致于在“世界工廠”的語境下思考我們的未來,漸進或者暴力,隱忍或者雄起,每一個詞語都沉重得說不出口。在苦難面前,真理難道可以僅僅來自于邏輯?
深圳充滿了工廠,刑事犯和性工作者,以及更多消耗在血汗工廠里的少年。上百萬人,靠著工廠里微薄的薪金和香港人的娛樂消費過活。政府的經(jīng)濟學家認為農(nóng)民兄弟們除了進工廠以外別無選擇,港臺人在他們的論壇里眉飛色舞地談?wù)撐业慕忝脗兊淖松C襟w和人們關(guān)注的焦點,都集中在對財富和年輕女子的欲望上。
4.我們的華為,中華有為的自期,曾鼓舞了多少人的熱情。當銷售額一路上漲,增長強勁的時候,基層員工卻大多認為,華為病了。
各種奇談怪論流傳開來,如“華為不鼓勵創(chuàng)新”云云。僵化的流程和平臺,影響了技術(shù)人員的信心。未充分選拔即被匆匆提升的部分中層干部,官僚、懶惰、膽小。部門之間充滿扯皮,基層開發(fā)人員疲于奔命。績效考核,以三個月為一個周期來影響員工的情緒。。。當這樣的問題如此之多,卻有始終無法解決時,我也就失去了總結(jié)一一例舉的興趣。當一個員工真正失去了對公司的信心和信任的時候,他也就覺得這些問題都與己無關(guān)了。
我沒有料到問題如此嚴重。問題的嚴重性在于,華為的高層,至少部分高層,竟也已經(jīng)淪陷。我看到管理優(yōu)化上鼓吹富士康時,生氣的說不出話,也不愿再多說。高科技企業(yè)與工廠的區(qū)別,在華為成立將近二十年的時候,應(yīng)該不需要有人專門來為EMT成員著重指出。
我只希望,“高科技企業(yè)不可能是勞動力密集型企業(yè)”,能夠出現(xiàn)在某總的自我批評里,而不要成為華為的墓志銘。
華為,你不能富士康化!
華為,你不能陽痿!
5.我也在等年中獎。
誰的左手淪為祭奠,孱弱到絕美的花敗,
右手蒼老離索,瞳灰落日,沉默空城。
拇指間的霎那,無名指上空巢。盛宴曾經(jīng)的我們,
無理鐘情一場。
往左臉跳躍,成無恙的蒼白,緋紅色羈絆,
往右臉蹣跚,無端夭折,寂寞蒼老,
忘卻煙雨平生,盛世輪回,往來蕭瑟,疼痛無關(guān)。
只剩離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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